Zoom教學漸上軌道。
這個平台雖然減少了學生之間的交流(有breakout sessions,但如果每堂用也太枯燥吧),卻讓信息分享變得簡單,學生只要按一下“share screen”即可,平日比較慢熱的學生也可以輕鬆打幾個字馬上回應。我教了這麼多年書,還是第一次整個學期全部學生的出席率維持100%,而且是人真的在,我發問隨便cold call一定有人回答的那種(儘管我未必完全滿意他們的答案😆),不過凡是認真回答的我都欣賞,都會真誠地誇獎一下。
某一個星期五的下午,在家連續工作很久心情納悶,下課時對學生說“Have a nice weekend. Bye bye!” 並且對著螢幕裡的他們揮揮手。好幾個學生竟然也隔著螢幕對著我揮手👋 也有很多刻意開mic說聲bye bye,也有些打字說bye,一時間熱鬧得像婚禮送客現場。
雖然這樣說有些老土,但我好感激他們的愛護。要不然十幾個星期對著毫無反應的黑洞自言自語,日子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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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特殊,讓我可以安在家中工作,暫時不用擔心失業,可是我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幸運。
但願疫症可以快點受控,或者至少不要以幾何倍數增長,讓社會上不同階層的人不用再擔驚受怕。
Amen.
20年前被發現資優。 試過考第一,又試過考第尾; 試過GPA有4.0,又試過公開試不合格; 試過3個月自修本來要讀1200小時的課程,又試過4年先完成本來3年的課程。 資優其實只是某些領域上有些少著數,偶爾有其他人意想不到的靈感。 我也要努力,也會失敗。 機緣巧合之下當了老師, 過去的經驗令我對異常醒目的學生有些了解, 也會對常常失敗的學生多些體諒。
2020年3月8日 星期日
唐鳳
台灣的38歲政務院委員唐鳳,在日本成為一時佳話。今天偶然在fb看過上面的日本新聞,講述台灣的digital委員如何運用智慧,讓工程師發展出一個系統,簡單解決了一個讓日本在疫症當中大傷腦筋的問題。日本新聞說的Tan氏,影片底下有台灣網民留言說是「唐鳳」。
唐鳳是何許人?
さぁ......
維基百科說他原名叫唐宗漢,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照道理說這麼出色的人,又住在這麼近的台灣,沒有理由連名字都沒聽過。
再看下去,母親是李雅卿。欸?這個我知道,不就是有兩個資優兒子不適應台灣教育,後來創辦「種籽學院」的那個人?那時候我也不愛上學,覺得學校制度好死板,課程好像跟社會嚴重脫節,每天發夢自己可以讀間有自由探索空間的alternative school,像英國的Summerhill School,或者台灣的森林學校之類。那時候把所有二十年內出版有關教育而香港可以買得到找得到的,特別是另類教育的中、英文書都讀過。李雅卿的那本書好像叫「成長戰爭」,前期像血淚史。
那我好像知道唐鳳是誰了。拿她跟日本70多歲的IT部長相比,其實也不適合。一來台灣政府機關揀選某個級數人才的制度比日本靈活幾條街,二來唐鳳絕對不是一般人。隨便找個日本官僚體系產生的公務員在綁手綁腳的情況下做的決定跟她的相比,簡直是一種冒犯。
2020年3月2日 星期一
Zoom教學有感
因為疫症,用Zoom教書已有兩個多星期。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知道Zoom teaching是當前情況下的折衷。
一開始我鼓勵學生開webcam露個面,因為這樣比較像現實生活中的課堂。應大學建議,我的課堂有錄影,特別為活在不同時區的學生而設。會不會有學生不想自己被錄影呢?所以我設定只錄影shared screen和聲音,沒有人像,還設了密碼,要看的同學可以寫電郵問我。錄影設定為90天後自動刪除。當然,在這科技發達的社會,在我課堂出現的任何人都可以隨時錄影。我也只能夠在能力範圍內「盡做」。
網上教學開鑼之前,我看過社工寫的網上文章,說有些基層學生家庭空間太少,一家人擠在同一個空間學生難以學習。即使Zoom有虛擬背景,家裡人來人往,要他們開webcam也很為難。因此,我只希望學生用自己的方式積極參與。
結果,有一個課程的60多個學生差不多90%都開webcam,另一個課程的20個學生全部不開。
我之前有個想法,是不開webcam的人會不會沒那麼積極參與?
原來又不一定。
老實說,我真的花很多心思去設計適合Zoom teaching的互動教學活動,除了人有我有的breakout sessions(分組討論)、poll(即時投票)、shared document / 互動白板(給學生在我的slide上寫意見,可以揀選track誰寫了什麼,再邀請幾個人發表意見),我還試過邀請大家關掉webcam7分鐘,花時間專注讀我發的reading,7分鐘後請幾個學生share screen,開咪向全班分享他underline文章中值得討論的東西、質疑和建議,還有他們自己找到的其他reading也可以share screen給全班看,這個反應暫時不錯,也算是比傳統教學在information sharing的優勝之處。可是,我還是覺得要繼續爆出新的點子,不斷求變才能再往後的日子抓住他們的注意。
至於「黑暗中的對話」那個course,因為我確實看不到他們,要互動有點難。我唯有坦白說,如果你不想露面不緊要,可是你要多參與、發言、發問,讓我知道你的存在。後來這班黑暗中的學生變得很可愛,連我問”Do you have any question?”,他們都開咪說或者在Chat寫”no”(笑),其他時間絕大部分人也參與很多,希望這樣的情況可以繼續下去吧。
坦白說,我自己要整天在電腦前,開會用電腦,上課用電腦,備課用電腦,找資料用電腦,回覆郵件用電腦,寫文章用電腦,其他工作也要用電腦,我也覺得很累。學生隨時一天有4、5小時(或者更多)的課,不停要對著電腦,他們也很累。所以,他們到目前為止(往後不知道)都選擇積極參與而不是放棄,我其實覺得「老懷安慰」。事實上,課堂要結束的時候,我會感謝他們參與,這個時候他們可以馬上按”leave Zoom meeting”消失在我面前,可是很多人都多花幾秒,對我說聲bye bye或者thank you才消失,大家隔著個mon也會心微笑。
教學年數越長,就越覺得教育是一個發自內心的工作。教學內容中的邏輯思考和教學人員背後的心思,並不是mutually exclusive。